的分别。
在魏黠的提议下,嬴驷和燕使很快就商定好了回燕国的行程。在魏黠将要离开咸阳的前一天晚上,嬴驷特意设了家宴作为临行送别。
宴上还有歌舞,魏黠对此颇感意外,尤其在见到一个戴着面具的舞者当中舞剑时,她更是十分诧异,只因那人的身形看来很是眼熟。
嬴驷察觉到了魏黠的异样,却将她拉在身边,道:“可别打断了人家。”
魏黠不得不满腹疑惑地看完这段舞剑。
当舞者就要退场时,魏黠忽然站起身道:“魏冉!”
场中的身影赫然站定,久久没有动作。众人瞩目之下,那舞者慢慢揭开了面具,当真是远去边境的魏冉。
魏黠欣喜,但因嬴驷在场,她没有立即下场,在得到赢驷暗示之后,她才快步到魏冉面前,道:“你回来了?”
身上还穿着军装,脸上尤带风霜,边关吹得这张脸看来都沧桑了不少,可魏冉仍是笑着对魏黠道:“是啊,赶着回来送夫人,一刻都不敢耽误。”
魏黠知道这是嬴驷的安排,随即向嬴驷致谢。
嬴驷却道:“寡人是听了芈夫人的提议,人是嬴华给叫回来的。”
魏黠正想道谢,却听嬴华道:“五国之战,魏冉立了大功,这次是特意批了假让他回来的。”
“夫人要去燕国,路途遥远,魏冉不能亲自相送,只能在此道别。夫人……保重。”
这曾是他心爱的姑娘,本以为哪怕不能结成连理,默默守着也能护她一生。可她的身边原来并不需要他的保护,曾有嬴驷这样的一国君王对她呵护备至,可如今要远赴燕国,他却不能相守。
一想到质燕之旅必定艰辛万分,魏冉便于心不忍,情急之下,他向嬴驷道:“请大王准许,让末将护送夫人和公子荡前往燕国,并留守燕国,保护夫人。”
世间总有这样的痴人,甘愿为了一心所向而放弃大好前程,如魏冉这般英雄之将,不用多久必定可以建功立业,平步青云,如果去了燕国,怕是没有出头之日了。
“大王不要听魏冉一时妄语,我有燕国护卫一路护送,到了燕国也有人负责照顾,哪里需要别人保护。”魏黠转身对魏冉道,“既然入了秦军,就要有秦军的骨气。这条命只能在战场上拼,去什么燕国?你以后要保护的夫人,在咸阳,在这秦宫里。”
芈瑕上前劝解道:“魏冉这是赶路赶糊涂了,魏夫人就别和他计较了。这宴还没结束呢,大家入座继续吧。”
芈瑕立即拉着魏冉入座,魏黠也回到了嬴驷身边。
久别重逢竟是为了再度分离,而魏黠这一走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秦国。魏冉这样想着,就不由痛恨其魏黠身边的嬴驷来。但嬴驷是君,他是臣,魏黠更是他的妻,哪怕他有怨,都只能压在心里,无处发泄。
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忘记过魏黠,没有忘记那个伶牙俐齿,说着不在乎容貌却还是口是心非的韩姬。他留在秦国,一为芈瑕,二为魏黠,因为这是她的国,所以他甘愿一世为臣,忠心守护。
但如今这个国却要抛弃她,她还不让他跟着。过去困苦,魏黠身边还有他,将来去了燕国,苦难无依之时,又有谁会在她身边?
越是这样想,魏冉就越是悲愤。可这份心情无处发泄,就只能借酒浇愁。芈瑕暗中看着,知他苦闷,却不由羡慕起魏黠来。
酒宴之后,未免魏冉再冲动行事,芈瑕特意找了他,道:“你已经在大王和魏夫人面前失态了,往后就安生一些,免得得罪了大王,白白浪费了魏夫人的心意。”
“我不在乎她的这份心意。”此时魏冉已有醉意,双颊红着,身体也有些站不稳,道,“她要我好,我就好。但这是不是真的好,她不知道,我知道。”
“你干什么?”芈瑕扶住魏冉道,“你闭嘴,别说了。”
魏冉凑近芈瑕,虽是醉得不轻,却又好似完全清醒,压低了声音道:“是你说的,要是喜欢她,就别轻易放弃,说不准哪一天,我就打动她了。可是那会儿你和我都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藏着另一个人。这人的心里,只要有了一个人,就基本容不下第二个人了。可我有什么办法?她已经在我心里了,拽都拽不出来。”
“魏冉,你够了。”
“不够,我喜欢她,这辈子都不够呢。”魏冉推开芈瑕,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摸索着身前的柱子,靠着,慢慢滑坐了下去,道,“怎么会够呢?不是因为她,我去河西打什么仗?不是为了为了她,我要那些军功干什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