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冲冲的晏旭尧一路杀回来,府里的人都认识他,看他满身火气就没敢上去招惹。
沈清舒看见了拦下他,跟他讲了一下近期的情况,晏旭尧听见邺瑨瑜不愿意见人,还以为她讳疾忌医,衣服都没换就要去找邺瑨瑜。
“站住!你就这副鬼样子去见珣安?”
晏旭尧看了看自己,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话也不回直接冲去邺瑨瑜的房间。
沈清舒只想说他要是能娶到邺瑨瑜,那准是邺瑨瑜瞎了眼。
“你走!我不用你管!”
晏旭尧刚踏入院子就听到邺瑨瑜说这句话,哪里会惯着她,一脚就把门踹开了,花辞疾在后面拦都拦不住。
“你出去!”
邺瑨瑜躲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住,晏旭尧二话不说上来撩开床帘,扯她被子,两人争夺间被子直接被撕烂。
棉絮漫天飞,邺瑨瑜趁他看不清连忙偏头不让他看见。
“你怎么回来了?”
晏旭尧环手站着,“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拽。”
“阿弟别,我面容有损,不便见人。”
晏旭尧扫了一圈,也就她身边几个丫鬟和一个男人。
“你们都出去,我跟你们家小姐有话说。”
云巧带着人出去,花辞疾就站在原地看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辞疾轻轻瞥了他一眼,淡淡一句,“我是大夫,我出去了你给她看?”
晏朝阳挑挑眉随他去了,“她们都走了,你现在能转身了吗?”
“不行,你把师兄也赶出去!”
晏朝阳懒得再纠缠,伸手就拽。
等这男人出去了,他能看出个屁呀,到时候还不是随她糊弄?
“阿黑!”
阿黑破窗而入,一把抓住晏朝阳的肩膀,将他猛地拽开,然后挡在邺瑨瑜面前。
晏朝阳手臂发麻,随意挥了挥,再活动活动手脚,“邺瑨瑜,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这样遮挡有意思吗?”
邺瑨瑜沉默了很久,“你们先出去,我要梳妆。”
晏朝阳犹豫一会儿就同意了,给花辞疾使了个眼色,花辞疾迟疑了一刹那,然后点了头,阿黑都看在眼里。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
两个人都有功夫在身,尤其是花辞疾,轻功卓越,走起路来都没个响儿,邺瑨瑜只听见了关门声,她不放心地问身后的阿黑,“他们可走远了?”
阿黑眼睁睁看着两人躲在门口,诚实回答,“看不见人了。”
确实看不见,都被门挡住了。
邺瑨瑜松了口气,缓缓转身,转到一半就失了力气,瘫在床上喘息,她费力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
刚才与晏朝阳争执时,她就用尽了所有力气,如今力竭,尽连转身都做不到了
阿黑扶她起来靠着床柱坐着,只见她耳目口鼻皆有鲜血流出,血痕还未干,方才争执间,血糊了她一脸,这幅样子阿黑已经见了好几次了,还是觉得心惊,更别提门外的两人。
门外两人双目瞪大,互相看了一眼,继续看着里面。
阿黑从桌上端来一盆水,自七窍流血第一次以后,她吩咐每天桌上都要有一盆水,一时辰一换,这水刚换没多久,还热着。
他伸手到邺瑨瑜面前,她不明所以,阿黑叹了口气,从她腰间取下帕子浸湿了给她擦脸。
她突然说道:“阿黑,我是不是好没用啊。”
阿黑继续给她擦脸,“郡主怎么会这么想?”
“我看不清了。”
这句话就好像天外来石坠入湖中一样,三个人同时愣住,阿黑握紧了帕子,继续给她擦脸。
“阿黑,我看不清了。”
这句话说的有些委屈,邺瑨瑜低着头有些失落。
阿黑放下帕子,端水出去倒掉,那两人已经走了。
只剩下他和郡主两个人了,他是郡主的暗卫,自郡主出生起就跟着她,因为命把握在她手里,所以郡主对他没有任何戒备,什么事都说与他听,可以说这个世界他最了解郡主。
“郡主,九命丹呢?”
“时候还未到。”
阿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邺瑨瑜趴在床案上托着腮,问道:“阿黑,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隐居山林好不好?找一个跟栖霞一样的地方!”
“你说的有数就是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