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云山的山腰了,居住的除了杂役雇工,还有一些附庸谢家堡生存的其他人员。
自山脚到谢家堡核心区域,只有一条山道。而这条宽只有一丈的山道共有哨卡八个,而哨卡所在山路宽却只有三尺,真正的一夫当关的所在。如要上山,需要过这八关。
而除了这八关,走到山腰之后,路的两边都是院落人家,那是人民战争的海洋啊!
没有人能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踏入谢家堡核心大堂,不管是明攻还是暗潜。
是夜,三更时分。
商镇上晚间的生活其实极其丰富的。虽然这是在深山之中,但商镇做为万丘群山对外窗口之一,接待来无数四方来客的商业重镇还是蛮繁华的。
嗯,一个开放对外的商业重镇,大宝剑也是标配!
于是深夜还在各种流连的人真心不少,然后这群大宝剑前或者后的人们突然就看到帽子亮了。
穿云山的帽子突然就亮了,自上而下,全部都亮起来了!
此时在谢家堡前厅议事堂,灯火通明。谢长庚伫立如山,浓眉紧锁,沉声喝道:“分派下去,下围戒严,上围挨家搜索,不要急,慢慢来。”
只要挨到天亮,不管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无处藏身!
他的心中极其不悦,不是因为有贼子入侵谢家堡,而是因为谢家堡众人的遇事慌乱毫无章法。心中叹了口气,谢家这几十年来固守余成,一代又一代。现在到了他以及他的下一代,固然是家传习武不辍,但光是强其筋骨是远远不够的。
家族固守这方圆几百里,已经失了眼界。就像小池塘里养的锦鲤,终其一生也就是条大点的鲤鱼罢了。
做为这一任的家主,谢长庚其实是心有大志的,然而那并没有啥卵用。前任的那些家主用事实告诉了他,三百里虽然不见得是极限,但想再将地盘扩充个百里,简直是鞭所未及难如登天。
三年前河沟村遭遇流匪袭击就像一记耳光狠狠的告诉他面对现实,再大的雄心也给我憋回去。
河沟村距离谢家堡二百三十里,这里所说的距离是指这些年开辟出来的山路,大多是绕山而行。要知道仅仅是这两百多里的山路,做到能够骑马疾驰,也花了足足二十多年!这其间还有两处需要牵马涉水。
当然,如果翻山的话在距离上要短上一大半,毕竟直线嘛。不过时间恐怕就要三倍了。
山路沿途还建立了数个驿站,这条山路对行商猎户还是很友好的。不过骑马远程驰援的话,两百多里地至少也需要大半天,等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透了。
还好河沟村有自己的猎人队伍以及保商队伍,一群流匪的抢掠虽然让河沟村死了几十个人,但自己也留下了十几具尸体,河沟村整体受损不大。
然而那又如何?如果流匪实力再大一些,对河沟村而言就是灭顶之灾!两百多里之遥的谢家堡只能赶过去收尸灭火。
谢长庚走出议事堂,远眺在黑暗中隐绰的群山。迎着凉爽的山风长叹一声,这就是我的江山!?
虽然只有区区三百里。
他心中暗暗宽慰自己,如果不是这样,万丘群山早就成了其中一国的地盘,哪又轮到他们这些小家族小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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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称王称霸一个个犹如土皇帝一般。
“家主。”黑暗中走出一个瘦削男子,来到谢长庚身边站定后说道:“来者伪装的极其严谨,头套只露双眼,全身黑素,身材壮实。身手如我不得知,二小姐与对方交手数招,想必会有所得。”
瘦削男子名叫葛修,是少有的几个以外姓居于谢家堡核心的人物之一。他与谢长庚是从小长大的玩伴,亲若兄弟,是谢家堡堡卫队队长。整个谢家堡的防卫重任都落在他的肩上,深得谢长庚信任。
谢长庚看了一眼葛修,沉吟片刻方才说道:“老葛啊,你胖了”。
葛修跟谢长庚自小长大的,两人之间知之甚深,闻言顿时老脸一红:“家主,我确实是懈怠了,我……”。
谢长庚抬手打断,自嘲笑道:“这也不能全怪你,这么多年来从来就没出过什么岔子,这换谁都会敷衍将就着过日子,出状况也是迟早的事儿”。
于此同时他心里又是一叹,或许自己的责任要更大一些吧。在明知无法开拓壮大之后,那种无力感时不时的涌现,让他慢慢的没了进取之心。到如今年近四十,更是越发随性起来。
于是乎下面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学歪了,要知道他刚接任家主的时候那叫一个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