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其**束素,迁延顾步;夏始春余,叶嫩花初,恐沾裳而浅笑,畏倾船而敛裾。一位如词句描述的采莲女此刻正茫然不知所措,因为一个从水里伸出的手抓住她的脚踝。
然后一个白衣男子爬到她床上。
他胸口上有伤痕,伤口已经发白。
一张脸湿漉漉的,但依稀可见其本身的俊美。
只是眼角的皱纹出卖了他经历过的沧桑。
“救我。”
采莲女没有回答,一叶扁舟破开莲叶,上面有数位持剑女道姑。
“李清泉,你逃不了的。”
男子欲要勉力站起来,但身上被点中穴道。
他不由愕然。
因为点住他的正是那看似柔弱的采莲女。
她露出一丝歉然。
“对不起。”
道姑们向采莲女行礼道:“参见少观主。”
男子不可置信,这个清灵透彻的采莲女居然是这群恶道姑的少观主。
他被制住,心头也无忧无惧,只是可惜自己没有酿成法酒。要不是因为那一坛法酒,他根本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李清泉被制住关在一处**中,天天有人对他毒刑拷打,向他逼问法酒的奥秘。
他都咬着牙不说。
这期间那采莲女天天来给他送饭。他不知道对方是使美人计还是真的同情她,不过他心态很好,知道自己不能
饿死,所以很乖乖吃饭。
可惜他有一身通神入化的功力,要不是因为那一坛法酒,怎么也不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只是李清泉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恶化。
采莲女这天送饭时,看他状态极差,便道:“我给你唱首歌吧。”
李清泉默默点头。
他平生第一好酒,第二好声。
“采菱人语隔秋烟,波静如横练。入手风光莫流转,共留连,画船一笑春风面。”
唱到这一句,采莲女忽然顿住。
她歌声清婉,却有一种大气在,李清泉听得很入神。
他见她停住,说道:“后面还有,怎么不唱了?”
“因为伤感。”
后面那句是“江山信美,终非吾土,问何日是归年?”
李清泉道:“你不是江南人?”
“我生在草原。”
“那你怎么成了她们的少观主?”
“因为我是观主的女儿。”
“你居然是舜华那恶女人的女儿?”
李清泉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我也是五年前才知道的,她纵有许多坏名声,那也是我的母亲,你可以叫我舜英。”
“我感觉你和母亲不一样。”
华和英都是指花。
虽然都是花,但她们不一样。
在李清泉眼里。
舜英道:“你知道这是谁的词吗?”
“苏子思。”
“我也知道
你和苏子思是朋友。”
“大概是酒肉朋友。”
李清泉呵呵笑道。
但提起苏子思时,他的眼神流过一丝温暖。世间有几人配和苏子思做酒肉朋友?
舜英道:“我也认识他。”
“真的?”
“不然我为何天天给你送饭,你难道真以为我会对你用美人计?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心都给他啦,再没有人可以夺走。”
“你说这番话我信,他就是个可恶的偷心贼。”
“不许你这样说他。”
李清泉闭嘴,又心疼这位姑娘,暗骂老朋友不是东西。可是他也知道,没有人可以留住苏子思的心,没有人!
“谢谢你的照顾。”
“其实他离我们不远。”
“真的?”
李清泉不免忧心,老朋友已经够麻烦了,他不希望苏子思出事。
可他也知道,若是会有人来救他,怕也只有这位老朋友。
苏子思的朋友很少,李清泉何尝不是。
“他现在很好,你不必担心他。”
“那他在哪里?”
“明月山庄你知道吗?”
“知道。”
“他就是明月山庄的庄主。”
“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大隐隐于市,他真的做到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