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拍着她的背,
“妈妈会去和秦竞的爸爸谈一谈,不管结局如何,妈妈不会让你成为别人借势的工具,也不会让你有丝毫不受尊重的可能。”
“是我们家温柔看上了他秦立兴的儿子,而不是他秦立兴大发慈悲愿意要我们温柔进他家的门。”
温柔在右覃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带着哭腔。
右覃心里百感交集,抱着自己的女儿,像是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不知不觉间,温柔睡着了。
右覃轻轻把温柔背起来,放在床上。
替她掖上被子,擦干泪痕。
转身却看见温柔书桌上那个相框。
照片里,一家三口,笑着看镜头。
右覃站在那张照片面前,伸手将相框拿起来,把表面上的那层轻灰掸了掸,
“路华,你要是晚一点走,今天揍那个小子,肯定会有你一份。”
她沧桑的声音中还带着笑意。
却让人心酸无比。
右覃把相框放回去。
照片里那个五官端正,皮肤黝黑,却笑得阳刚爽朗的男人,
似乎穿过数年的时光看着她。
深情地凝视着此刻已经初现老态的她。
他永远都不会老,永远都停留在四十岁。
右覃的指尖摩挲过照片,
路华,我一个女人,也能替我们的孩子遮风挡雨了。
右覃站在那儿许久,才动了脚步,抬步离开。
关门时落锁的声音清脆,
又陷入一室安静。
秦竞送走温柔之后。
回到空荡荡的家里,背靠着门慢慢滑落坐下。
一片漆黑里,唯他眸中清光,分不清是泪光还是他天生眸光潋滟如此,他尝试了好几次点烟,但是点烟的手止不住地抖,怎么也点不上火。
她是他在黑暗中独行这么多年,唯一照射进来的光。
他完全不敢想没有她的未来会怎样。
他的每一个人生规划里,每一次对于未来的希冀里都有她。
一想到他的未来可能会没有她,他就如同窒息,无论多用力都喘不上气来。
翌日,右覃敲开秦立兴的门,里面立刻传出一声请进。
看见右覃,秦立兴相当意外,
“请坐。”
两个人今天是作为家长见面,而非在公众场合。
所以右覃听见秦立兴极其充满功利的客套疏离时并不舒服,但是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
秦立兴看起来也像是最近没有睡好,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想必您是为了之前我和您提过的事情而来。“
“孩子太冲动了,把股份这样送出去,想必对您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
“所以我让法务———”
右覃打断了他,
“乌月的股份是乌月的股份,本该秦竞拿着,你既然做了这么多年的控股人,都没有从秦竞手里把股份骗过来,起码你还有些良知,我们温柔不需要什么股份,孩子之间的转赠就当是个玩笑,过了就过了。”
她褪去了平日里的游刃有余,不露痕迹。
因为她今天不是在和谁打交道,而是作为母亲而来,要帮女儿出头。
秦立兴依旧戴着伪善笑容的面具,习惯性地对着右覃露出了这样的客套的笑,
”说的是,但我拟了一份婚前协议,还是请您先看看。”
右覃却没有接过,秀美威严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笑容,
“秦立兴,当年乌月独身跟着你北上,无依无靠,到最后落得一个鸠占鹊巢的后果,开诚布公地说,你的儿子,我不会信得过。”
她那句话,是作为乌月的朋友说的。
当年乌月走了之后,秦立兴就从原来的地方搬走,甚至连生意的主战场也完全迁徙,她不知道秦立兴搬去了哪里,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没机会说这句话。
这句话,是迟到十五年,补给他的。
十五年了,作为乌月的朋友,她依旧耿耿于怀。
秦立兴把那份协议往前推了几分。
沉默着没有回答她。
此刻右覃才拿起那份协议来看。
只是她越往下看,表情就越凝重。
这份协议,全然不像是秦立兴这样叱咤商场,精于算计的人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