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剧本的手都捏紧了片刻。
温柔打开剧本,今天已经是倒计时。
她过几天就要杀青了。
忽然生出来一股不舍之感,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作为一个正剧,女主角的戏份其实并不会像普通古偶剧一样多。
《长诀》里更多体现的其实是男人们的权谋与争斗,江山大义和信仰。
这也就决定了,温柔的戏份很快就会拍完。
两个半月的日夜赶戏,她的戏份已经走到了尾声。
她死的时候,剧情甚至都没有走完,后面还会有一场权斗的落幕和终结,所有人都会比她活得久,还有长达至少一个月的戏份。
晚上吃饭的时候,温柔也格外珍惜这样还能和大家坐在一起的机会,
不想居然看见张妁和唐越卿在桌上碰杯。
简直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唐越卿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
“你,确实比我适合演女二,但是你从我经纪人那里挖墙脚是不是过,过分了一点。”
张妁眼神迷离,
“嚟讲咩啊,听不明啊。”
半句广府话半句普通话,听得在场的人云里雾里。
唐越卿站起来,把酒杯拿着,就往张妁后脑勺的揪揪上一碰,还以为是张妁的酒杯,
“来,干杯!”
“该死的正派女二号,老娘不稀罕,老娘这种大反派才会大红特红,女二算,算什么”
张妁一张脸喝得通红,眼冒金星,
“丢嚟老某,反派先扑街啦”
但她站起来晃晃悠悠拿着酒杯,低下头,还是下意识把酒杯放得比唐越卿低一点以示尊敬,
却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下去,而眼疾手快跑过来接住她的人居然是唐越卿的经纪人。
温柔和言炎齐齐开了眼界,两个人战术性后仰,
这都是些什么关系?
苏愈把唐越卿拉过来,按在自己旁边,夺过她的酒杯,
“别喝了。”
唐越卿傻笑着,靠在苏愈身上,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乱亲。
言炎和温柔再次战术性后仰,看着眼前这般景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言炎拿起红酒杯猛灌了一口,一向冷静的酷盖此刻语重心长地道,
“好家伙,原来整个剧组只有我一个人是寡王。”
他的语气听起来太悲壮,温柔忍不住安慰他,
“周老师也……”
言炎打断她,
“不,他有无条件夸他帅的八千多万粉丝。”
言炎捂着心脏,痛心疾首,
“而我除了英俊,一无所有。”
温柔:“?”
不是,兄弟,你礼貌吗?
这天大家因为知道要杀青了,都颇为不舍,每个人都喝了很多酒,不仅言炎开始说胡话,
温柔坐在原地的时候,也都觉得眼前的灯在不停地晃。
秦竞一把扶住她,轻声道,
“小心。“
扶住她的动作轻柔又小心。
而张妁看见秦竞,哪怕在醉中,也条件反射地一个箭步冲上来,就给秦竞鞠了个躬,
“老板好。”
她看向温柔,
“老板娘好!”
动作标准得仿佛门童。
言炎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又一个战术性后仰,一不小心直接连人带椅子摔翻在地上。
摔在地上的那一刻,酷盖还在想,
哦,原来他不仅寡,还是最穷的那个。
此刻酷盖突然有点想念在片场卡他八百遍戏的周琛了。
起码,有另一个人陪着他寡,
他看起来没这么孤单寂寞可怜。
喝醉的酷盖迷糊之中试图用地板动作让自己翻起来,却屡屡失败,虚幻的眼泪似乎已经从眼角滑落,
呵,那年他说他是定王楚晏,
他说他是寡王言炎。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年的半夜搓澡,隔壁敲墙,终究是错付了。
别人都成双成对,周老师怎么还不来接他受伤的小朋友回家。
众人不知道酷盖的想法,只看见这位在新生代中颇为能打,还红透半边天的冷酷idol躺在了地上,甚至并不打算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