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双眼睛,让他一下子顿悟水眸应该是什么形状。
在见到她之前,他只觉得长诀应该有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眸,柔弱无依,让每个男子见了都不由得心一软。
可是他未曾想过,水眸应该是什么形状,什么颜色,怎样轮廓。
直到在电视屏幕里偶然看见她。
他忽然觉得,
水眸,就是这个样子。
她是上天送来的长诀。
仔细了解她之后,甚至连同她的身世与性格,都与他想象中的长诀全然一致。
但也因为初见时给他的惊艳太甚,所以他甚至有些刻板地觉得,她应该和他的想象中完全一样。
他一开始对她太严厉。
其实放松之后的她,更像长诀。
她甚至都不用演,站在那里,就是宫长诀。
是他心心念念的宫长诀。
温柔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若有所思道,
”世子,我一意孤行要造反之时,你是怎么想的?”
周琛的声音低沉沧桑,
“我已是孤家寡人,只想保护好唯一的眼前人。”
“如果她想闲云野鹤,就陪她纵情山水,如果她想今朝高嫁,相夫教子,我就继承爵位,与她成婚,如果她想造反”
周琛看着温柔,眼神缱绻深情,有片刻之间,分不清他看的人是温柔还是长诀,
“我就为她招兵买马,为她冲锋陷阵,陪她一路打入长安,让宫氏黄袍加身。”
温柔在明暗不清之中看向他,眼神格外认真,追问道,
“要是我所求太多,又想嫁给你,又想造反,可我还想保住你,该怎么办?”
周琛张嘴想回答,却熄了声,竟被问住了。
他一怔。
其实温柔说的没有错,
长诀真正的想法,就应该是这样。
长诀初见楚晏,心中便是一句妾拟将身嫁与,就算再怎么拒绝楚晏,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想与他白头到老?
可复仇,也是她必行的计划。
但历史已经决定了她造反必输,她一死,他也会陪着她一起。
可长诀怎么可能会舍得他死。
怎么舍得让他这辈子什么都没得到过,孑然一身再陪她去死。
这一世,他甚至连她的手都还没牵过。
所以,长诀才一直远离他,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但楚晏如此爱她,也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孤独地走。
保住他,与造反二字天然就是不能共存之事。
但温柔不这么想,
“世子,既然我们都必死无疑,为什么不在死之前,做完我们能做到的?”
周琛如梦初醒,追问道,
”你是说?”
温柔把手中的稿子递给他,
”学长,这是我很久之前写的有关于长诀和世子的续写,大致表达了我的想法。”
“当初看长诀,我就觉得长诀她重活一世,却什么都和前世没有区别,岂不是相当于白活了?”
温柔的眼睛里有光,
“我想,起码让长诀和楚晏在梦里能肆无忌惮地相爱一次,就算是必死无疑,总要大胆迈出一步,不然他们的深情就显得太过懦弱,两个人连联手造反都敢,为什么却不敢在一起?”
周琛甚至不敢接过她手中的稿子,似乎那稿子会烫手。
她说得对,若是一切都和前世一样。
族人没有保住,宫氏的罪名依旧存在,楚晏还是没能和她携手,她再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那这个梦有什么意思?
总要有些改变,才能证明她在他的梦中活过。
周琛忽然抱住了温柔,
“谢谢你。”
他终于知道这个故事缺少的部分是什了!
他的长诀,真的懂长诀。
他喜形于色,泪盈于睫。
温柔一懵,才连忙挣脱他的怀抱。
周琛接过她的稿子,激动地回到卧室,拿了纸和笔出来。
和她一起讨论能把剧本往哪个方向改。
是夜,
秦竞把报告的最后一个字写完。
落笔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无尽的高层,
“冯池的事情解决了吗?”
那边的人带着恭敬的笑意,
“已经解决完了,听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