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捏碎。
该死,又被捆绑了。
被苏愈这个死家伙蹭了热度。
而苏愈拿着手机,露出傻子般的谜之一笑。
就连温柔和苏愈对戏的时候都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两个人站在棚里,
温柔高声质问道,
“我记得此次明明应是以米赈灾,可为何真正送去青州的却是劣粟?关无忘,就算要在朝堂挖钱,你总该有个底线,百万黎民生死攸关的事情,你怎能在这件事上动手脚挖钱?”
苏愈冷笑一声:
“宫大小姐,百万黎民,生死攸关,我比你更清楚,可你知道什么叫满地饿殍,什么叫饿死街头吗?你见过吗?”
“别说是劣粟,饿到发疯的时候,草根,树皮,甚至是所谓的观音土,有什么是吃不下去的?劣粟又如何,对饿到极点的人来说,劣粟远比草根树皮好得多。”
“细米一份,能买劣粟十份,就意味着能多救九倍的人,换成你是青州难民,你是宁愿多活一天,还是多活十天?”
温柔的脸上呈现出猛然意识到这一切的震惊与惘然。
苏愈的语气冷而尖锐,
“宫长诀,你懂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更何况,我将细米换成劣粟,一路上,交接之人无法从中谋取利益,能多救多少人,你一个不见天下苦贪官污吏久矣的人,知道吗?”
沉默片刻,温柔终于服软,
“关大人,是我错怪你了。”
苏愈冷笑,一手抬起温柔的下巴,
“宫长诀,我早说过,你生得这样美,却只会说大道理,好生无趣,同你说话都显得浪费口舌。”
“你睁眼看看百姓,看看天下究竟是什么样子,才能护得住天下熙熙攘攘,不要将袒护天下百姓只放在心里,死板地当做一份责任。”
“山河万里,每寸每毫都有该了解的地方,不然你以为我关无忘从一介白身走到廷尉之位,靠的就是只会在朝堂上玩弄手段心机不成?”
苏愈语重心长,
“百姓不是死物,他们和你一样,会思考,会反抗,会厌恶,只有你真正了解百姓需要什么,你才能保护黎民苍生,而不是刻板地继承你宫家的抱负和责任。”
温柔下一句本该是“关大人,长诀受教了”,但是看着眼珠子一直不在她这儿的苏愈,温柔终于出声了,
“苏老师,您斜眼了吗?”
苏愈看着不远处的唐越卿,义愤填膺道,
“受教何用?我关家代代廉洁,我关无忘从始至终没有贪墨过一文钱,你既然知道我关无忘并非奸佞之辈,就该信我——”
苏愈猛然转头,意识到她方才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温柔无奈,
“苏老师,您和我对戏,都没有看我一眼,您能不能敬业一点?”
温柔顿了一会儿,认真道,
“照网上说的,您这是划水。”
苏愈没想到有朝一日,被粉丝称为拼命三郎的自己也能被说划水不敬业。
他遥遥看了一眼唐越卿,
该死,
为什么总是忍不住把眼睛往那瞟。
苏愈咬牙切齿地收回视线,捏紧剧本,
“再来!”
温柔:“……”
而这一天,温柔和周琛的对手戏终于也迎来了大爆发,是宣传片里出现过的名场面,
大火蔓延,湖心亭火光冲天。
温柔毫不犹豫就要冲进去。
却被周琛拉住,他抓住她的手腕,不敢置信道,
“你不要命了!”
温柔用力推他,眸中的泪光一闪而逝,声音却极度冷漠,一字一句都故意要往他心底扎,
“楚世子,你是我什么人,我是生是死与你有何干系?”
身后的宫人拼命地灭火,湖心亭的火很快就熄灭了。
周琛被她这一句话问住了,
她冷漠的眼神直刺心底。
可他却没有半分退缩,平日里对所有女子都不屑一顾的楚世子,此刻那双眼睛里的深情与柔情在火光中让人心疼,
“宫长诀,我想成为你的什么人,你真的不懂吗?”
温柔一把推开周琛,退后两步看着他,
眼里的泪比粼粼波光更动人,
痛苦而决绝。
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