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双写了几张纸条，让小左分别交给府中办事的人：“说清楚，找到线索的，回来有重赏，不许耽误。”

小右看着前厅的乱七八糟，才收拾好一通，又要重新再来。是不是郡主最近冲撞了什么，该来的，不该来的，全挤在一起了。

只留下乌鸦在颜无双身边，她不懂这些，眼睛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点心，不停地咽口水。

“这些是宫里的点心，想吃就吃。”颜无双就看到乌鸦不客气地坐下来，双手左右开弓，努力往嘴里塞，点心碎屑掉了一桌，“你好歹是支屈女王的亲闺女，给你亲娘留点面子行不行？”

“我娘的吃相也没好看到哪里去。”乌鸦突然觉得嗓子眼被什么给堵住了，“胖郡主，你说我会不会再不能回支屈了？”

“说什么傻话呢，那是你的家乡，总是要回去的。”颜无双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喊郡主，把那个胖字去了。”

“可你是胖。”

“胖不能当着人的面说。”

“你会生气吗？”

颜无双摇了摇头：“我不会生气，可别人听在耳朵里，对你对我都不好。”

乌鸦听懂了一半，点点头：“那我以后只喊你郡主，谢谢你请我吃点心。”

放出去的纸条，陆陆续续地收回到了颜无双的手里，她算着过了两天，钱夫人应该出现了。

这一次，钱夫人是一个人下了马车，让丫环把送的礼交给小左，没带进郡主府。

颜无双窝在她的大椅子里，冲着钱夫人笑：“来就来了，还送礼这么客气。”

“上次打碎了府上一些摆设，应该补偿。”正常的钱夫人看起来知书达理，和两天前的疯妇天上地下的差别，“听说郡主还病着，带了些食补的药材，希望能用得着。”

“真的不用客气，钱大人在这里花的银子，买补品的话，我一辈子也吃不完。”

钱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还是在她对面坐下来：“上次郡主的话，我只听懂了一半，今天是要问另一半的。”

“钱大人最近银钱支出巨大，经常会不在家中，又时不时容易走神。所以，夫人经过几次打听，觉得与我有关。”颜无双那一次看俩口子打架，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夫人在意的不是那些银子。”

“银子的数额虽然不小，但是不至于让我出来献丑。”钱夫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颜无双，“要不是郡主那一句话，我还错怪了人。”

颜无双只是笑，她当时说的是就我这样一团肉，钱夫人在怀疑什么？

很多人只听过无双郡主的头衔，也知道她这几年胖了许多，但是当很面对面才惊觉，这胖已经让身体和容貌走形。钱夫人气急败坏下能够及时收手，也是因为这一身肉。

“本来是钱大人的家事，误会解释清楚，我不该多管闲事的。”颜无双讨厌的是钱大人故意引导着钱夫人怀疑她，要是钱夫人真心疼银子，她反而心安理得。凭自己本事赚的银子，谁来也不能讨回去的。

通过收来的纸条，颜无双确认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那天，我收拾书房，见他在练字，写的正是无双两个字，还不止写了三五遍。”钱夫人越看越恼火，连带着打听到的一点小道消息，就误以为钱大人与无双郡主有些不干不净的勾当，于是带着丫环就杀了过来。

“他写的是无双，又不是颜无双，夫人怎么就想到是我了？”

“还有一些细节，我不方便都说了，反正箭头全部指向了你。你要是当面否认，我可能还不相信，可你那句话太厉害了，我一下子知道是我猜错了。”

一个人把自己按到了最低处，才更显得问心无愧。

颜无双走得就是这一步棋，她把手里的纸条递了过来：“夫人把这些拿回去看看，要是还咽不下这口气，就过去看看。要是打算装聋作哑的，就把这个交给钱大人，就此打住。”

钱夫人接过纸条的时候，手在发抖，她甚至不敢看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郡主为什么要帮我？”

“我只是不想别人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钱大人交付的银子权当是诊金，我也是才知道，钱大人根本没有那种病，他找到郡主府，不过是一种手段，一种掩饰。”颜无双不愿意多说，直接喊了送客。

钱夫人低头出去的时候，差点撞到了站在门边的纪天翎身上。她神情恍惚，压根没认出是谁，只说了一句借过就离开了。

反而是颜无双差点没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结结巴巴的：“九王爷，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