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温和。“你是云家的后人,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对!我不能辜负姥姥对我的期望和信任,我是云家的后人,我要相信自己的能力!
看了不化骨一眼,我闭上眼睛,摒除一切杂念。
好像过去了几秒钟,又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当时间的概念已经在我脑海中模糊的时候,精神和身体都仿佛进入一个很玄妙的境界。
明明还闭着眼睛,我却能“看见”周围的一切,平静的看着我的不化骨,窗外又恨又恼的云如冰,甚至连微风划过天空的轨迹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微风、月光、甚至的树叶上的一滴露水,这些自然的元素化成微光缓缓在我指尖汇集。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动了,一直捻在指间的至阳线如同闪电一般从匣子里射了出去,黏在不化骨手腕的伤口上。
这个时候的至阳线,哪里还是炫黑色的?在我的眼中,它分明是金色的,像最炙热的阳光一样的金。
另一只手在绷紧的至阳线上弹动,如同弹奏琴弦一样,可在我耳边响起的却不是优美的乐章,而是轻微的“噼啪”声。
随着我手指的弹动,至阳线上的金光和不化骨伤口里的白光相触纠缠,就像两柄利刃交击时爆出的火花,源源不断被至阳线抽离,导到我的指尖。
很痛,很麻!那种感觉和湿手摸电门的感觉类似,可导入身体里的电流要强上很多倍!
这就是用至阳线抽病气、锁阴魂的感觉吗?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姥姥每次使用至阳线的过程都不轻松。
真的太不轻松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只能咬着牙死撑,口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也不知道是嘴唇被咬破了,还是舌头被咬伤了,感觉身上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都被导到身体里的是雷力电流撑到了极限,整个人都快爆炸了。
“放弃吧!你撑不住的!”云如冰的声音直接传到我脑海里,带着温柔的蛊惑。“松开手指,你就不用那么痛苦了!放弃吧!”
我咬紧牙关,吃力的摇头。
汗水把额头上的碎发全部打湿,顺着滑到我的脸颊上,心脏咚咚直跳,耳边嗡嗡作响,口腔里的血腥味重到
顺着嘴角滑出来,鼻孔下方也是又湿又热,我甚至能感觉到血液飞速在血管里流动的激荡,身体里好像宣起了惊涛骇浪。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知道必须坚持到我能坚持的最后一刻。
不仅仅是为了不化骨,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的家人朋友,为了平静生活在这座城市里千千万万的凡人。
体内的压力越来越大,我死死闭着眼睛,生怕眼皮一张开,眼珠子就会从眼眶中蹦出去。
每一个毛孔都长开,身体里的水分迅速蒸发,把我的衣服全部打湿。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熬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痛,这么难受过!
我不是那么轻易会流眼泪的人,可是此刻,我真的好想哭!
就在快要崩溃的时候,有冰冷的触感贴在我的心口。
清凉的感觉透过心口导入身体的每一个角,把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陛下——”云如冰尖利的声音响起。“您居然愿意用自己的魄力为她疗伤?她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
她的愤怒和嫉妒好不遮掩的透过叫声表达出来,让我也不得不睁开眼睛。
什么柔弱娇媚,这些形容词在现在的云如冰身上都套用不上了,她目龇俱裂的指着我,表情狰狞可怖,好像下一刻就要穿过结界扑过来把我活吞了。
“可以了!”不化骨没有理会他的叫嚣,而是拉着我弹动至阳线的那只手的手腕,对我点头。“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吗?我已经没有力气开口。
他点头。
支持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瞬间崩溃,至阳线从不化骨的手腕弹会到匣子里,恢复了我所熟悉的玄黑色。
消耗过度让我的手抖得很厉害,至阳线的另一头黏在我的指尖,我抖着手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不化骨看了一会儿,伸手过来,轻轻把丝线从我手里扯开,放回到匣子里,抬手擦了我嘴角一下,笑了。
“你很好!不愧是云家的后人!”
真的吗?我想笑,眼泪却流了出来。
我没有丢姥姥的脸,没有给云家人抹黑,我真的尽力了,很努力很努力的尽力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