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时候抱着她,睡觉的时候搂着她,天冷的时候怕她冻着,天热的时候还给布娃娃扇扇子。
这天,何淑芹将她的布娃娃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摆好姿势,准备给她照相。
“滴滴滴……”二哥的小玩具车开了过来,“让开!王子亲临,贱民回避。”
何淑芹年纪小身体行动也不是很方便,还没等到她跑到布娃娃跟前,布娃娃就被哥哥的玩具车撞倒,小车也翻了。
“都是这个烂娃娃!”二哥很生气,拿起何淑芹的布娃娃又是摔,又是踩,又是撕,惹得何淑芹哇哇大哭起来。
7岁的大姐赶来,看到这一出。
“姐姐,二哥是个坏人,是世界上最坏最坏的坏人!”何淑芹向二姐哭诉。
“啪”一个大嘴巴呼在小何淑芹的小脸蛋上:“我弟弟是什么身份?是未来的何氏企业继承人!你怎么可以对他说这么不敬的话!”
“妈妈,”何淑芹捂着小脸哭得更凶,“哥哥姐姐联合起来欺负我……”
何淑芹跑到妈妈跟前告状,哪知,妈妈从大姐口中了解到实际情况的时候,却跟何淑芹说:“跟你哥哥道歉!”
何淑芹的哭声立即戈然而止,捂着涨红的小脸愣愣的看着妈妈:“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向哥哥道歉。”
“小芹啊,”妈妈语重心长的说,“我们家庭啊,与普通家庭不一样,我们的家庭啊,是从袁震镖局开始就代代相传的祖业,我们家,是有尊卑的。男孩子生下来注定是继承权的竞争者,而女孩子唉,你出生,就注定了你的位置。你记住,这个家,永远是继承人是第一位的,你啊,也就是个辅佐,就好像栖息在树上的小鸟,你哥哥,才是你的依靠,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直到你嫁了人,也要以我们何家为中心,继续为你哥哥争取最大的利益,明白吗?”
何淑芹捂着脸,似懂非懂。
“你姐姐就做得很好,无论你哥哥做什么事,都会支持他,辅佐他,哪怕明知道这件事是错的……你呀,应该多向你姐姐学学。”
“知道了……”
虽然表面上答应了,可是何淑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为什么同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为什么同是两个胳膊两条腿儿的,为什么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自己却要矮人一等呢。
这一天,宫家的夫人来访,何家很是盛情的款待了她。她不但给何氏夫妇带来礼物,而且,还给三个孩子也带来了礼物。
其中,给何淑芹的是一个很漂亮的洋娃娃。
“我不要。”何淑芹小嘴一嘟,很倔的扬起小脸。
宫夫人就是一愣,因为像何淑芹这样的小女孩都比较喜欢娃娃,可何淑芹怎么好像很排斥的样子。
“你不是很喜欢娃娃吗?”何母说,“给你拿,你就拿着。”
“我不喜欢,不喜欢,我最讨厌娃娃了。”说着,就哭着跑开了。
说来巧了,宫夫人在游览何家花园的时候,刚好陪同的何夫人去了趟厕所。宫夫人听到有小孩在哭,顺着声音找去,看到何淑芹蹲在一棵小树下痛哭。面前,有一个很小的小土丘,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小布之墓。”墓字不会写,用的是拼音。
何淑芹见到宫夫人很是意外,站起来有意的将身后的小墓藏了藏。可她那只有四岁的小身子骨儿,能挡住什么?宫夫人一垂眼就看一目了然了。
宫夫人很好奇的问:“这里面葬着谁?”
“求求你,不要告诉妈妈,姐姐,哥哥,爸爸好吗?”何淑芹哀求道。
“为什么?”宫夫人蹲下来,好奇的问,“他们不是你最亲的人吗?”
“最亲的人?”
“嗯。难道……不是吗?”
“我不清楚……”说着何淑芹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宫夫人说,“我也是豪门出身的,我们生下来,就注定了很多的事,成长也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
何淑芹停止了哭泣:“怎么?宫阿姨也有哥哥、姐姐吗?”
“嗯。”
“那,你哥哥姐姐欺负你吗?”
“他们很疼我。”宫夫人说,“可是,我们长大后,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一样了?”
“为了争夺我家的财产,我们小时候很要好的兄弟姐妹开始有了争端,直到大打出手,你知道,最亲的人闹上法庭,打个你死我活是个什么样子?”
“那倒不如,一开始就不亲了。”何淑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