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来说什么棚顶上的卷帘没有合缝啦,消火栓前面放东西啦,编辑们正在满心投入在工作之中,就有人让他们让让,查查这里,又查查那里,反复的检查。搞得他们的思路全无。
最厉害的,是自称国际环保部的登门造访,用什么测甲醛仪器竟在报社的空气中测出甲醛含量超标。不让他们开窗户,说是甲醛严重影响了周围住户的生活……
编辑的思路被扰乱,杂志社的名声被毁,广告商更不敢投放广告,杂志社的经济来源堪忧,编辑们的饭碗眼看就要不保……
一连串的连锁反应,连同接踵而来的奇葩问题让编辑们一个头两个大,他们不明白这些天到底是怎么了,甚至有人认为是总编出门冲了太岁,提议集体去寺庙烧香驱邪……
只有沈曼溪心理清楚,这所谓的“太岁”根本就不是总编冲撞的,而是她沈曼溪冲撞的,而“太岁”不是别人,八成跟蓝恩琪撇不清关系。杂志社被如此刁难,沈曼溪觉得十分内疚,要不是她得罪了有权势的人,大家也不至于被整得如此狼狈。
她试着主动联系广告商家,想多拉些赞助,却商家以不同理由回绝。通常来说,因为经常采访的缘故,当编辑的人脉还是比较广的,她通过不懈努力,最后查到了某化妆品牌公司老总的电话。
她毕恭毕敬的打了过去,那个老总答应的好好的,却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再打电话过去,秘书都以老总不在为由回绝了她。最后她鼓足勇气到了人家公司去找,亲眼看到了那位老总,老总却一再以有急事,“等我回来再说”这句话拖延她,她总是左等右等那个老总永远都在“回来”状态。那老总也不说这广告是做,还是不做,就是吊着她,让秘书给她出了各种各样的难题,最后,竟以她看他的眼神不够尊重为由取消了广告投放。
在此事发生不久,沈曼溪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来电的人自报家门是何淑芹:“怎么样,沈曼溪,你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吗?跟我斗,简直就是螳螂挡车!”
沉默了一会儿,沈曼溪说:“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何小姐,不过,听何小姐的口气,是说新时尚传媒这些日子里的‘不顺’都跟何小姐有关?”
“算你聪明!沈曼溪,我希望你就这样一直聪明下去,而且,希望你能够长记性!如果再犯贱装傻去接近宫少爵,到那个时候,不但你杂志社保不住,就连你这主编的职业生涯,也会被你亲手断送!”
经过一连翻的唇枪舌剑后,沈曼溪终于搞懂,原来这一切的主谋就是何淑芹。
经调查,何淑芹的父亲是作为时尚界的泰斗级媒体的总裁的一个存在,不但在电视台,网站,广播等重要媒体都独占鳌头,而且,在政界也有着一定地位,不单同业不敢惹,就是投放广告的商家都要惧上他三分,所以何淑芹要是给新时尚传媒这个小社试压,那可是易如反掌。
同时,沈曼溪也明白了这何淑芹的目的,竟是让她远离宫少爵。何淑芹要沈曼溪保证绝对不接近宫少爵,她就会抽手,把压力从那些小杂志社和广告上头上消除。
沈曼溪觉得好笑,什么?要是这何淑芹有气可以直接对她撒,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连累其他人!新时尚传媒,虽然是雇佣她的一家公司,但是,她在杂志社多年,对杂志社的归属感非常强烈,同事们互敬互爱,就跟家人一样。
那种集体荣耀感让沈曼溪决心为杂志社出口气,她何淑芹不是说沈曼溪是“螳螂”挡车吗?她要让何淑芹知道,其实她并不是“螳螂”,而是那只“黄雀”。何淑芹不让她找宫少爵,她偏要找,而且找定了!如果宫少爵能够在新时尚传媒投放广告的话,凭借宫氏集团的实力和威望,能让那些望尘莫及的小广告商绕上地球好几圈才追上了。况且,从她跟他相识的这些日子以来,细数起来发生的那些事,哪一件不跟宫少爵有关!这一切的一切,他宫少爵必须要给她一个说法!
宫少爵办公室。
宫少爵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着整座城市的夜景。跟沈曼溪一起所发生的一幕一幕在他脑中回放着,他站在这座城市的高层,在商界可谓是正手翻云,覆手为雨。站在高高的七十层俯瞰这个世界,底层的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
回忆牵扯着他的情绪,就是这小小的世界中如同尘埃一样的人群里,忽然出现了沈曼溪这么一个女人,时而让他生气,时而他又觉得好笑,时而又……让他如此放不下……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起来。宫少爵从沉思中抽离,带着受打扰者不开心的情绪接通电话:“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