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不能睡,你要是睡着了,我就会饿死。”黎媚雪一只手紧紧握着林引岸的手,在救护车上的空气,是沉闷而又压抑的。
林引岸的呼吸声若有若无,他吃力的睁着眼睛,全身滚烫。
又是讨厌的消毒药水味道,此刻,却顾不上讨厌。她止住了哭泣,一声又一声的呼唤着林引岸。
“瑜瑜,你还要找你的爸爸妈妈。你不能睡,听到了吗?”黎媚雪心急如焚,为什么,打中的偏偏是他?如果打中的是她该多好?
昔日的同事们都坐在车上,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大家都很难过。救护车在公路上疾驰,很快,就到了医院。
黎媚雪和同事们一起将林引岸抬下了车,迅速的推进了急救室。
“媚雪,按照规定,你不能进去了。”一位同事善意的提醒道。
“我知道。我求你们救救他!”黎媚雪慌了,乱了。如果可以,乞求时间倒流,受伤的那个是她该多好!
“一定会的。”昔日的同事合上了急救室的门。黎媚雪伏在那块玻璃的面前,企图看到里面的情况。
也不知道,袁凝静究竟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林引岸的伤口被砸的血流不止,加上高烧,整个人都没了血色。黎媚雪有些腿软,一直伏在玻璃窗前,动也动不了。
“媚雪,发生什么事了?”琴姐急匆匆赶来,就看到黎媚雪在急救室门外慌乱无比。
“琴姐,你让我进去好不好?我担心他。”黎媚雪苦苦哀求着,她要亲眼看到林引岸没事。
琴姐犹豫再三,还是拒绝了。“媚雪,琴姐陪你在这里等着,你现在状态不好,进去了会干扰他们。”琴姐拧着眉,十分的难为情。
“那我冷静一会儿。”黎媚雪转身,想要走到椅子上,腿下却是一软,扑通跪到了地上。林引岸流了好多血,所以她害怕了。
琴姐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面,目光有些深邃的看向急救室。
这里有太多的人生,有太多的人死,最可怕的,不是里面的人面对死亡时的恐惧,而是坐在外面的人,一心想要里面的人平安无事。痛苦的却是里面的人盖上了白布,往后的日子,让坐在外面的人一个人去面对。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琴姐抚了抚黎媚雪的背,心疼这个丫头。还是上次的急救室,还是上次那个男人,这次的黎媚雪,表现不同以往。上次,她不会乱了分寸,更不会有现在这样的表情。
“病人需要输血。”护士走了出来,向琴姐传达这个消息。
黎媚雪当即伸出了白皙的手腕。“输我的,我的血型和他是匹配的,上次也是我输的。”
护士用询问的目光看向琴姐,琴姐点了点头,示意她抽吧。
“500cc的就可以了,别抽多了。”琴姐严肃的说道。她知道,医院的血库里,没有珍惜血型的血。里面的那个男人,也就是运气好,于是媚雪这么一个珍惜血型。上次为里面的那个男人献了一千cc的血,要知道,正常人的全身血量为五千cc,媚雪这丫头是真傻,一千cc让她自己都几乎是苍白无血色的。
“没关系,需要多少抽多少!”黎媚雪伸出手腕,示意她赶紧的抽。
又是一袋子的血,趁护士不注意,媚雪又补了两百cc进去。她知道,林引岸肯定很缺血。颇有一丝舍命救君子的凛然。
护士拿着鼓鼓囊囊的血袋去了急救室,黎媚雪却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一个月不到,她献了一千七百cc的血。加上这些天的营养不够,根本就没能补上她之前输的血。
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哥哥黎志军,笑着向她竖起了大拇指。善良,是她们一家恪守的信条。如今,她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她很累,很想挣脱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却做了一个安详而又温暖的梦。
成功的缝合了林引岸头上的伤口,高烧却迟迟没退,吊瓶一滴一滴的滴着,黎媚雪就躺在林引岸旁边的病床上。医药费,琴姐替她缴了。两万块,又是一笔债。
“现在,他的血块在慢慢的消散,有好转的迹象。”主治医生看着手里的颅骨片子,头头是道转述给护士长。“高烧退了,就可以带回家了。”
“好,谢谢了。”琴姐手里握着医药费的单子,对黎媚雪的事情关怀备至。
“护士长,刚才我粗心大意,没注意,那袋血,是七百cc的。”护士蹙眉,才发现。
“七百cc?你怎么搞得?”琴姐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她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