孪月再看向子墨的时候,眼里少了几分情绪,更多的是平静。她明白她和子墨回不去了,玉仙门的事也好,楚离的事也罢,都没有让她心灰意冷。
如今的这个回答,让她觉着她该为了身后支持她的人去做一些事。这些是她应该去做的,早应该去做的。
“我从来不是你的战利品,曾经我们是夫妻,现在看来好像是做不成了。我最后劝你一次,不要去动玉仙门,否则你记起一切一定会后悔的。”
子墨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被气愤迷惑了双眼的困兽,他不明白的太多,不甘心的太多。他恨自己忘记了一切,恨从前的自己。当一个人是他自己的时候,可能他就已经输了。
“记起一切又怎样?你喜欢的只是以前的子墨,可他回不来。只有现在的我,所以不要跟我提以前。
忘掉的过去,何必再拿起。
以前的那个子墨看见你为了楚离要死要活的,他就不会痛了吗?”现在就是十个玉仙门,也是不够他平息怒气的。不过他之所以要玉仙门不光是为了神器,他到底丢失了什么,还需要在玉仙门找回来。
子墨回不来了,当孪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在痛。
尽管那不是她的心,可痛的是子墨的心。子墨又在那里,是子墨却又不完全是子墨。他,是不完整的。跟她一样,是不完整的。
“是,我喜欢的那个子墨回不来了。可如果他在,他会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知道,所以他回不来了。你不光丢失了记忆,你连基本的良知都丢掉了。你这个样子,根本不配做魔族之主。你只不过是被妖族玩弄股掌的木偶而已。”
既然都是不完整的,那他们就像是两只刺猬。
不能拥抱靠近,因为相拥是两败俱伤的开始。
为了爱,必须要远离。如果远离不了,请相互伤害。
“我以为你不会背叛我,直到我来这里之前,我都希望你不在这里。可是你没有,你出现在这里。我故意将玉仙门的事情泄漏,我还让人不要伤害你。现在想想,可能我比之前的那个笨蛋还要愚蠢,居然被你骗的这么惨。”子墨周遭的气压让人感觉到压抑,他被孪月彻底的激怒了,只听他又道;“我先解决掉楚离,我们的帐慢慢算。”
楚离现在全凭孪月注入的神力吊着一口气,子墨要他的命简直一如反掌。孪月又怎么会任由楚离在自己面前死去,这一来二去,自然就挡在来楚离身前。胸口的伤口再次流血,不过这次子墨可没有再心疼。
“没有人会断掉自己的根,虽然你是魔族,但玉仙门是生养你的地方,那里有我们过去。你忘记不代表不存在,你心底的自己真的消失了吗?你不会痛吗?可我身上你的心却很痛,既然痛苦为什么要摒弃一切。权利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我不会逼你和我有同样的想法,我只是希望你记得自己的来处,来处不是你最终的归属,可它造就了
如今的你。人常说,做人不忘本。做魔也是;至于楚离,他不过是被我牵扯进来的局外人。你要对付玉仙门先对付我,放过楚离。”
孪月的话没有使子墨清醒,他越发的痴迷。陷入无尽的困局,堪不破猜不透。每一个人都会反问自己的来处,他们知道来处。
可忘记过往的人,不会知道。他们会疯狂的做一些事,这些事情别人看不透。
子墨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漠的开口,“那是你自己的猜测罢了,痛就是痛。那里会有你我之分,它在你身上,那就是你的。我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跟我无关,你不要为了楚离迷惑我。”
迷惑,他把这一切定义成迷惑,就如同之前把孪月定义成战利品一样。可忘却一切的人,真的就不是当初那个人吗?这世上的对错很难去说,没有太过绝对的事,人一样。
孪月苦笑,如今她还能迷惑他。可能这是她听过最难以置信的笑话,她从前相信她可以迷惑他一辈子。现在,恐怕一刻都不能。
“我宁愿你从未给过我,如果有机会我会还给你。我不欠你什么,同样你也欠我什么。”
感情的事,怎么能说欠呢。只有愿意与否,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何来亏欠。
子墨对于孪月很多事都是矛盾的,他把她赐给楚离,可是又不愿楚离同她在一起。他把心给她,还给她女娲石,告诉她玉仙门的计划。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子墨自己都不知道。
“你若不要,毁了也无妨。反正今天我是不会放你和楚离离开这里,要与我对立就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