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爬上了子墨的嘴角,渐渐染到了眉梢。
他等了这一天实在是太久,他从来没有想过她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句话。
他慢慢转过身,似乎是晚风吹散了他身上所有的冰霜,只剩下了温柔。
孪月低着头,虽然天有些黑,但是还是能够看得出,她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脑袋埋得低低的根本就不敢去看他。
喜悦的心情,排山倒海的将他淹没。
他慢慢抬起脚,向她走去。
忽的又是一阵晚风吹过,仿佛是时光隧道一般,把他带到了很久以前。他受了重伤刚刚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蹲在身边的她。闪着明亮的大眼,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像打量什么稀奇的东西一样打量着他。
彼时,他身上都是戾气,旁人根本就不敢靠近。
可是她,是那么的桀骜不驯,非要往他的身上粘一粘。不管他对她有多凶,或者是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能够再粘上来。
他总是拿她没有办法,或许是因为技不如人,又或许是他潜意识里就想让着她。
就像当初她拽走了他的玉佩扔到了海里,得知那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东西之后,毅然决然得跳了下去,他拦都拦不住。
那一晚,就像今天的月色一般的皎洁,她紫着一张脸,扶着山壁慢慢走到了他的洞口,也不进去,只静静的站在那里。
良久,她颤抖着双手将手里的玉佩放在了洞口,大概是知道他们再没有可能,亦或是知道她这次真的是任性妄为过了头,只淡淡得说了一句,“你走吧。”
转身就消失在了月色中。
恐慌的情绪瞬间将他吞没,他总觉得她这一个转身,也许一辈子他都再也见不到她,便慌忙追了出去,刚好看她一个不稳,沿着山路摔下了山。他心里一紧,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大石头,慌忙冲了上去,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背撞在了石头上,撞得生疼。他闷 哼一声,这才发现怀里的人滚烫的就像是刚才锅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手足无措,慌忙将她抱着回了山洞。
他虽然常年被人追杀,知道一些简单的处理方法,当下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心里总隐隐觉得,大不了他将她娶了便是,便在黑暗中替她换了衣裳。
他常年握剑的手,有一层薄薄的老茧,此刻划过她细腻的肌肤,似乎引起了她的不适,她微微皱着眉头,**着什么他也听不清楚。
可是她轻微的**声,却像是一颗颗火苗在他的身体里渐渐形成一片燎原之势。他慌忙收了手心神,飞快的将她的湿衣服换了下来,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又点了一个火堆,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睡着。
他那个时候才知道看起来强大的她,其实也是这本脆弱,需要人呵护。
她的小脸一开始还是苍白,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变得有些红润。之势额头还是滚烫的。他除了紧紧抱着她,便再没有别的办法。
那一晚他一直都没有睡着,一颗心全都悬在了她的身上。
不
知什么时候,他竟然沉沉得睡了过去。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怀里却没有了她的身影,就连他为她换上的衣服都被脱了下来,扔在了一边。
他没来由的恐慌,总觉得她这是怪他擅自替她换了衣裳,恼了他,日后都不打算再与他相见了。
后来他翻了翻她落在这里的戏本子,才知道那些个痴情的人动心的时候就是他这个模样。
他纠结了许久,觉得戏本子上说的实在是有些道理。
有些东西不自己去把握,也许一辈子都落不到你的头上。
终于他还是去寻了她。
她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知道,那个方向是他的山洞,那一瞬间,他心里的大石头一下子就落了地。
她慢慢转过头,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惊讶的表情瞬间爬满了她整个脸庞。
他在她的面前坐下,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结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把你看光了,我听说这要是搁在凡间,我定是要对你负责的。”
她因了这一句话,羞红了脸,高高扬起手像是要打他的模样却又下不去这个手,只好作罢,一个人气乎乎的坐在一边。
她生气的样子实在是可爱,他又轻声说,“你要是觉得不需要我对你负责,那你怎么着也该对我负一负责任。”
她诧异的转头看着他。
他后来想了想,不知道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