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
他微微一笑,这世间的事,他看得太多,本来都习以为常,只是他真的替君华这个孩子感到可惜。
然而,这世间总是这般无常,你越觉得不会失去的东西,也许下一秒就会离开你。更何况在这一场爱情的角逐里,本就没有他君华的位置,他的出现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会输。
“不知前辈可愿与晚辈一道为月儿查清证据,还她清白。”
阿泽觉得好笑,“你既然相信她是清白的,为何大殿之上不为她辩解?”
君华一时语塞,没有说出话来。
阿泽轻叹一声,罢了罢了,这个孩子也是四千年前的受害者,日后他的苦难只怕要比别人多更多。
孪月坐在云头听着耳畔呼啸的风声,不自觉得往子墨的怀里靠了靠。
“冷?”
“不是。”她摇头,“我们今晚会在哪里落脚?昆仑山很远吗?”
“今日已经不早了,我们现在扬州落脚吧。”
“好,我们去看看石楠大哥。”
子墨看着她,心里一痛,声音有些沙哑,“好。”
缓缓降落在扬州,这里的景色和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夜色已经降临,繁华热闹的夜市,人来人往。
子墨半搂着孪月,生怕人群将他们冲散,走了好一会,才算是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虽然孪月看不见,但是子墨一直在跟她介绍街上有什么好看的好玩的。
在街上又逛了逛,子墨才带着孪月来到了月见住的小木屋。没有灯光,里面似乎没有人,子墨推开院门,院子的梨花早就落尽,长出了茂密的叶子。梨树下的一方木桌也还在那里,未曾动过,只是上面已经蒙了尘,大概现在没有人住在这
里了。
“这里没有人了。”
“难道石楠大哥已经走了吗?”
“不知道,我们今晚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们再上路。”
她应着,由他牵了,走向房子,一推开门,厚重的尘土扑面而来,子墨慌忙将孪月搂进怀里替她挡住尘土,又微微施法,将屋子打扫干净,点燃了蜡烛。
烛光下,两个人的面孔忽明忽暗,孪月坐在床边,摸索着自己爬上了床,子墨替她盖好了被子。
“我就在旁边,你有事叫我。”
“好。”他的话,让她心安。
她沉沉睡去,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梦中,她一个人在一片黑暗中漫无目的得走着,眼前似有光亮,她便朝那光亮跑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前终于变得开阔,却是在玉仙门。
不知怎么,她的身上爬满了虫子,怎么甩都甩不掉。千面郎君正掐着涟漪的脖子,面目狰狞,而她却一动都不能动。
“涟漪!”
她大叫一声,坐起来,身后已经被冷汗湿透,眼前却仍旧是一片漆黑,她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害怕,突然,她被搂进了怀抱,子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做噩梦了?”
“子墨,我怕。”她的声音害怕到发颤,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他一下一下得拍着她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孩子,“我在这里。”
她钻进他的怀里不肯动弹,“子墨,我不想睡了。”
子墨眉头紧皱,这怎么行,明天还要赶路,而且看她这个样子只怕是每晚都不能睡了。他轻叹一声掀开她的被子,搂着她躺下,让她枕在他的臂弯,“我们躺着说话。”
“好。”她向他凑了凑,抓住他的衣襟,贪婪得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她觉得现在只有子墨的气息能够让她心安,“子墨,你说市南大哥和月见会在一起吗?”
“会吧。”
“我也希望他们在一起,石楠大哥默默守在她身边守了那么久,她都没有看见他。好可惜。”
他愣了愣,问道,“所以你希望他们在一起?”
“嗯,刘公子又不爱她。”
她点头,子墨轻笑,将她鬓边的头发别到脑后,你不是也没有看见我,眼里只有君华一人。
“子墨,你说是不是爱上一个人,眼里便只有那一个,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是的吧。”
“那我能重见天日以后一定要看到别人。”她低低得笑起来,“也许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告诉我君华并不适合我,他想让我看到别人。”比如说,你。
看她笑得轻松,他反而更加担心。刚刚她睡梦中明明就是很怕黑暗的,却还要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是不想让他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