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门,每一步,都如贴着冰冷的刀锋滑行,疼而寒,深入骨髓,柳生宗严被你打倒,虽然可以学习你的剑术,但是永远达不到你地
境界。而你,也走上了误途,也永远不会是我地对手。”
“请殿下指教。”上泉信纲丢下竹剑,跪伏在地,面深深的伏在了泥水之中,这是一辈子求于剑道者的觉悟。
“上泉信纲啊,你早年就仕于长野业正及武田信玄。但是为了剑道而辞官,自永禄6年起,就在各国流浪旅行并且修行。不过你
有二点心执,一就是心执于你创造地新阴流之传播,二就是心执于佛门。”
“除剑之外,别无它物,佛门虽广,与你何干?禅可为剑,不可以剑归禅,你这剑禅如一之法,无非是剑道外门旁门而已,再说
外力虽强,慈悲虽好,终也不是我之物,你与我交战,可感我借于外力乎?”
“剑道严而酷之,直到深处,必是放逐而非越。放逐红尘而独行,直追于本性之嚣张。所谓弃智断圣,无非如此,人世间,如
有大修行于剑者,皆是将自我的放逐于整个世界,世界虽大。唯我一人,如有这样坦然与整个世界并行之人,才有资格进军无上剑道
。”
上泉信纲听到如此,如在心中炸开声雷,他呆呆的向上凝视,如同凝视神祗和菩萨。
“算了,你就退下吧,自己思量就是。得多少造化,无非是你自己的觉悟。”说完,黑川庆德再也不理会伏在地上的上泉信纲,
对这个所谓的剑圣,无非就是尘土和蚂蚁而已,真是强者,早就越于他之上了。
黑川庆德将阿市拉起,显出不满意的样子,向她抱怨:“哎呀,你说。现在的人可真是愚昧。我蒙他进入我的内室帘帷,是对他
期望甚深,想不到还是一个庸人。倒真使我伤心呢!”
阿市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沉默地攥着手里地扇子,全身都在颤抖,神志恍惚无比。
夜渐渐地深了,直到换了衣服,洗了澡,才总算清醒过来,她在侍女的带领下走了出来,走到走廊上。
“唰啦!”近侍抢前几步拉开门。
天有不测之风雨,刚才进城时还有雨水。现在又月星照耀了,居于天守阁之四楼,向下望了下去,一片广阔的平原出现在视野之
中。
田野,森林,河流,还有农民,现在全部是那个男人所有了。
“市公主,请进。主君在等着呢!”武士在门口等候,他拉开了门,让她进去。
屋内的装饰,看起来非常华美,短短几天,已经有着名家绘的屏风带来,名贵的上野红杉制成了桌子,一只嵌金刻花的银熏炉传
出了无比高贵地香味,点燃的几个蜡烛,照亮了一半地房间。
“在我身边坐下吧,今天有闻名于六十六国的音乐呢!”
“是,殿下。”阿市缓缓的脱下了罩衣,拎起群裾,优雅的坐在了黑川庆德的身边,香味之中,可以看见下面还有数人,想必都
是重臣中的重臣吧!
“今进胜龙寺。未见昨日尸骨处,城墙染色不红,黑如赤,是闻当年街上人,如今惟见兵甲,房屋空无,乘马持弓行于其中,暗
无声息。偶开庭院,有竹枝长,风吹竹声,当问道:这又是何处?”
琵琶和歌之声,开始时如呼吸一样,柔丽而颤抖,其后,又沸腾如火,生命的悸动扩散到了整个房间,又在之后,声音如在新月
之下,时光倒流,直归于遥远的时代。
阿市地心,如碧水一样,受着音乐盘旋,体会着这与樱花转瞬即飘零地感觉,就算音乐停止,许久,才听见人说话。
说话的是竹中重治。
“殿下啊,下次这样的宴会,可要提前说一声。”
“怎么,重治,不好吗?”黑川庆德一笑,询问着说。
“好是好,不过,听了一次,就如着了梦魇,这可是现世魔啊,我可不想陷入其中了,我这次听了,还要一月不读书,不喝茶,
专于俗乐好了。”竹中重治说着:“美酒不喝,人生无味,但是喝地太多,会醉死,米团无盐,也是无味,放的太多,却难以下口,
无非是一个应人而宜的道理,我本俗人,还是听不得这样的东西。”
“啊哈。”黑川庆德昂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明白啊!”
“那就说些俗事,此城东面有一块地,地形西高东低,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