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得过这孩子,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他在京城遭到排挤。
众生平等在这个封建社会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人与人的思想境界不同,出生环境不同,生长氛围不同,哪里能做到平等?
人之所以拼搏,求得无非就是高人一等,不管你表面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这其中的本质。
这个“人”或许指的是别人,又或者指的是某个时间段的“自己”。
一些浅显的知识,谢琅都记录在《科学》这本厚如砖块的书中。
再更深入一些的,目前她也整理出两三本,都已经印刷后送到了大学的图书室内。
不过以现在的教授进度,他们很多人都看不懂,或许只有周钰能或多或少的有自己的见解。
十月底,南离宣帝接到了大周信使送来的书信。
打开看过后,他的脸色黑如永夜,额头青筋暴起,只恨不得将眼前的大周信使给剁成肉泥。
好一个贪得无厌的大周女帝,二十年的岁贡全部换成铁石,胃口可是真不小啊。
虽说南离的确是地大物博,铁石矿有十几座,当然南离的铁矿石储备粮很高,可是和其他两国相差并不多。
这次谢琅在书信中明确表示想要将那二十年的岁贡换成矿石,这让宣帝不得不慎重起来。
她要那么多的铁矿石做什么?难道还想发动战争不成?
在宣帝的心里,铁矿石与战争是必然挂钩的,想要发动战争必然就得需要兵器,没有铁难道你靠着木棍或者是赤膊奔赴战场?
同时这封信的到来,也让宣帝对沈桂的话信了三成。
“大周信使,不可擅动,否则必定御龙亲征,屠你皇城。”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你且回禀大周女帝,朕会好好考虑的。”
“是!”信使抱拳作揖,“那末将就直接返回大周,末将告辞。”
等这信使一走,宣帝抬手重重的击打在桌案上,笔山上的几支朱砂笔都被震的跳动起来。
“陛下!”外面,一位身穿华服的女子走进来,看年纪应该还未满三十岁。
这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比年轻小姑娘多了成熟的韵味。
相貌算不得多美,却胜在端庄温婉,莲步轻移间,气质尽显。
“谁惹陛下您生气了?”她上前去,将身后宫婢拎着的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羹碗,“臣妾给您炖了最喜欢的莲藕燕窝粥,您午膳就未用多少。”
她是南离皇后,也是宣帝的继后钱氏。
“辛苦皇后了,朕没心思用膳,让人撤下去吧。”
皇后很懂得一个度,既然他说要撤掉,钱皇后也不会再多嘴的劝第二遍。
如今宣帝心情一看就很不愉悦,想来聪明的钱皇后挥挥手让人把燕窝粥撤掉了,她则是走到宣帝背后,给他或轻或重的揉捏着肩膀。
“臣妾虽说是女子,可也是陛下御笔亲封,昭告天下的南离皇后,臣妾与陛下夫妻一体,最是见不得陛下心情烦闷。”她声音温和,犹如潺潺清溪,“陛下不妨说给臣妾听听,哪怕臣妾无法为陛下排忧解难,说出来到底是好受些的。”
宣帝拍拍按在自己肩膀上的钱皇后的纤纤素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简单的把那封信的内容告诉了钱皇后,惹来对方诧异的眼神。
“大周女帝,为何如此强硬?”
她并非好人,在这深宫里能有什么好人,无非都是在做戏罢了。
别的嫔妃或许会怂恿着外戚帮衬自己的儿子,想要将太子给拉下来,但是对钱皇后来说,现在的皇太子她很满意,只要她没有威胁到皇太子的地位,对方日后登基,必定会奉养自己这位嫡母皇太后的。
尤其是太子生母早逝这一点,让她与这太子站到了统一的阵营里。
而太子也不是个榆木脑袋,相反,在那个储君的位置上坐了快二十年,看的比别人都要清楚。
钱皇后对他好,是为了他登基后的好处。
而太子与钱皇后亲近,孝敬于她,也让他在宣帝的眼中留下了好印象。
两人的合作是互利共赢的。
同时,在钱皇后的心中,大周那般弹丸小国,向南离缴纳岁贡这也是理所应当的,如今对方居然敢威胁到宣帝的头上,这让钱皇后如何不震惊。
她是深宫妇人,后宫女子是不得干政的,可大周难道不是南离的藩属国吗?
缴纳岁贡,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