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之伤要更习惯一些,也更能承受,相比少有受伤之人,那定然是一种无可相比的优势。
所以此时很快站真腰身持剑看着智遥道:“智遥,你想拖跨我,其实从一开始就错了,赵鞅我身经百战,在战场九过去的小一生,负过的伤也是数都数不清,不知多少次了,从来也不言退缩,更不会削弱斗志。
可我看你现在已然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若是有什么遗言就快说吧,最后一剑,你定然难逃一死,就由老夫来成全你吧。”
智遥一听,对于赵鞅所说也不得不承认,可他还是勉强站直身子,可双手持剑却已经在发抖了。
一个人真的到了死亡的时候,甚至于一直闻着死亡的味道之时,都会恐惧十分。
特别是一个长期享受着权势与富贵尊宠的人,他们会把自己看得比任何人重,也更怕死。
“本公累了,也没有什么遗言,过往一切都是云烟,智氏与赵氏斗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了结果,本公一辈子背负着智氏的兴衰荣辱,本公也是真的累了。
而你,相信董安于是自愿去的晋阳,自愿为赵氏赴死,所以你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你是在求死。
而本公呢,虽然还有一线希望,本公其实并不想死,却又逃无可逃,不得不死,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若本公赢得半招,会给你一个痛快。
若是你赢得本公一招,那也求你给本公一个痛快。”
智遥脸上带着苦笑,把心里的所想全部表现在脸上,这是一种无奈,对于结果毫无选择的无奈,那么他只求最后结果发生的时候可以痛快一些,而不必经受着折磨。
“好,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了。”
赵鞅持剑猛然朝着智遥挥去,却是斩向智遥的颈部。
而智遥此时也是大吼一声迎着赵鞅冲了过去。
他的剑同样是击向赵鞅的颈部。
两剑相交,一声刚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两剑绞动的撕裂之声。
赵鞅的力道占优,剑刺向智遥的颈部,而智遥的剑则刺向赵鞅的胸口。
智遥感觉到一股爽快的阵痛,感觉到气息瞬间被斩断,感觉到阳光的耀眼,可他还是拼着最后的力气,一直把自己的剑刺得更深更远。
赵鞅脸上透过一抹微笑,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几乎忘了他的胸口也中了智遥一剑。
只是因为穿着铠甲,所以智遥的剑却刺得并不深,一时之间也要不了他的命。
而智遥呢,此时整个人的脸都已变形,长剑已撤,双手蒙着脖子,咕噜着,血不停的从脖子上,从手缝之中,从嘴里冒出,眼睛像铜铃一样的瞪着,不相信自己的死亡。
像普通人一样,在死的时候除了恐惧之外,总是留下了一辈子的不甘心的表情。
智遥缓缓倒在了地上,而赵鞅也累得痛得跪在地上,看着智遥的尸身。
两边的兵甲都没动,大家都静静的看着这个结局。
“好,赵鞅不愧是赵鞅,没有死在智遥手中,没有让本公子失望。”
吕子善一手抱着琴归,两人从峡谷之上飘然而至,就站在赵鞅的面前。
赵氏兵甲一看,就想冲上来。
可赵鞅却还是回首对着所有兵甲挥了挥手道:“你们不必动,在吕先生面前,任何普通人的性命都如同草芥,不必妄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