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任的帝君。
夕颜本俯在冰棺上的脸,听到声响,起身望去时,旦看到,除了银啻苍的琵琶骨仍被锁住外,百里南和轩辕聿的情况看上去却是要好很多,只是,都似昏迷地被悬在冰柱上。
“父亲,您这是要做什么?”
“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背信弃义者,都该死!看着他们,每个人都曾负了你,他们的父皇,也曾负过你母亲,所以,难道不该死吗?”
夕颜眉心颦紧,现在的纳兰敬德,突然陷入一种疯颠的边缘。
纳兰敬德靠近夕颜,双手扶住她的肩,这一扶,让他有些不悦,夕颜的肩似乎在瑟瑟发抖,这,不好。
哪怕仅是利用,他也要她以绝对的王者姿态,傲视眼前的所有人。
“小颜,为什么发抖?对了,忘记告诉你,土长老已率苗水新募集的三十万族兵,即将抵达杭京,只待这五十万族兵汇合,就会挥师北上,所以,一来,以这三位帝君的血作为苗水出征前的贺祝,二来,你母亲在寿辰之日,收到这份祭品也定会很开心的。”
夕颜甫要启唇,纳兰敬德却将她的手,放到冰棺旁一根柱子上,柱子的最上端放着一水晶鱼嘴瓶,柱子下面镶嵌着一圈五光十色的宝石,现在,她的手就放到这圈宝石上,伴着纳兰敬德几近贴在她耳边的声音:
“来,转一下,这三根冰柱就会生出冰刺,扎进他们的心脏,让他们的血,流淌到这池中,让你的母亲,在寿辰之日得到最好的祭品吧,这样,你就是一统三国的女皇,是的,女皇!你母亲这辈子都没到达的颠峰,你到达了,多完美!”
她的手仿佛烙到被火烧得滚塘的铁块一样,想收手,纳兰敬德却钳住她的肩膀,让她根本收手不得。
但,在此时,只听高台下,一声音带着不服叫嚣道:
“父亲,枉我唤你一声父亲,原来,最终你的大业不仅不会交给我,连大哥都不会交予,只是白白便宜了这个女人!”
循声望去,正是纳兰禄,他一身戎装,站在下面,眼底,满是沸腾的怒气。
“阿禄,这是你对父亲说话该有的态度吗?”纳兰敬德挑了一下眉,颇似不满地道。
“父亲对我的态度,难道该让儿子对你依旧恭敬有加吗?儿子今晚算是明白了,终究不过是父亲的马前卒,拼死效力的份,连杯甜羹要分,都是不可得的,是啊,泰远楼那次,你为了筹谋,竟狠心打断我的腿,我就该知道,在父亲的心里,我是个屁!”
纳兰敬德并不为所动,只是看着纳兰禄,纳兰禄语意粗嘎,恶狠狠道:
“你既为刀俎,我却不甘为鱼肉!”纳兰禄阴阴地说出这句话,将指尖抵于唇际,轻吹一哨,旦见,从殿外跃进几名红色衣着的男子,手持着明晃晃的大刀。
“今日,是父亲最爱女子的寿辰,这地宫所有的暗人都被父亲赏了一碗酒,所以,他们现在都很困,再不会来干扰我们。父亲,就让儿子送你一程,也算是尽了我们父子的情意一场吧。”
“好,好,好!为父会记得阿禄的情意的。”
纳兰敬德松开缚住夕颜的手,将目光凝定在纳兰禄的身上,当那几名红衣男子跃沓往高台来时,只见,纳兰敬德双掌一翻,几道红光过处,那尚跃至空中的男子,旦见血色一闪,恰化为血肉横飞的碎屑。
一点声响都没有。
纷洒落到洁白的冰雪地的,仅有衣片和血肉。
纳兰禄惊愕莫名,却听得张仲在旁暗淡地道:
“你终是练成了这种邪门武功,血手印。”
“呵呵,为什么不呢,你们苗水至高的武学,为什么我不练呢?说来,还得谢谢火长老。”
张仲没有再说话,这种武功历来只有族长和长老知道,可,却是苗水的禁忌,百余来,是没有人去练的。
源于这武功纵极其霸道,却也有着致命的弊端。
他知道这种弊端,也知道,火长老定不会告诉纳兰禄这种弊端。
他起初恨过火长老,但在那一年,当他以神医身份再次见到火长老时,才明白,火长老亦是苦的。
先是被利用,接着,当火长老知道伊滢已死时,表面装做再无退路的臣服,并投诚地献上这本武学,暗里则是让其终有一天自我毁灭。
所以,他在族中甚少提火长老,只在决定让木长老这个身份彻底消失时,才告诉风长老,火长老将夕颜接出旋龙洞,带回巽国抚养长大,借此,希望苗水在他‘死’后,念在夕颜的份上,放过火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