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他则径直步入换衣间。
她站在那,小腹很疼,但,很快,她就听到换衣间里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这个东西,在更衣室里,无疑,只可能是他这个人。
他让她不要动,这一刻,她却不能不动。
毕竟,若他出了什么事,与他独处于此的她也难逃其咎。
她忍着小腹的不舒服,甫拉开帐幔,就看到,刚刚倒地的,倒确实是件东西,正是一紫檀木衣架。
而俊美如神邸的帝君轩辕聿痛苦地倚在墙上,他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听得她走近他,他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旋即低哑地传来:
“出去!”
简单的两字,笼着极冰的寒魄,一如,他周身,此刻正遭受侵袭的噬骨冷冽一般。
夕颜却并不退下,依旧向他走去,他防备地转身,她已走到他的跟前。
她想知道,他究竟怎么了。
看上去,他是那样的难受。
她想,她做不到视而不见地退出去。
仰起螓首,她瞧着纵然在这样的时刻,依旧俊美到让人犹如最光华的星辰一样男子,他的唇,苍白到没有一丝的血色,他束起的额发下,她看到一点点的白霜,顷刻凝结开去。
“您——”
一字未出,她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猛然地拥入怀里,速度如此之快,她根本措不及防。
裙裾被绊,本不会摔下去,然,她下意识要去避开他的怀抱,却反让自己跌倒于地。
她只来得及发出嘤咛一声,身子就径直跌了下去。
跌下的瞬间,却没有预料的疼痛。
原来,他的手垫在她的背后,她听到,轻轻的‘咯嚓’声响起,他好看的眉心,蹙了一蹙,那些冰霜,随着这一蹙,就坠落在她的脸上,须臾,沁入肌肤。
很冷。
但,更冷的,是他的手。
彼时,他抱着她,灼烫的手,现在,很冷。
他墨黑的眸子凝着她,她看到,眸底,隐出一道红色血莲一样的光芒。
是的,红血莲。
而并非,是幽暗的那抹深蓝。
就在这瞬间,他突然将她的身子翻转,搂在怀里。
他需要这种温暖,迫切的需要!
真的,很温暖。
这种温暖里,还有一种馨香袭来。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味,可,每次见到她时,总若有若无地萦绕着这种馨香。
不过此时,这种馨香更为浓郁。
不知为什么,他无法控制地把她搂得越来越紧,她的心,却开始忐忑不安。
这种不安甚至于,让她忽略小腹的疼痛,只想逃离。
没错,逃离。
她一点都不喜欢以这种方式被一个人禁锢着。
哪怕,他是皇上。
哪怕,适才,她试图关心他的身体。
但,现在的他,除了让她觉得厌恶外,再无其他。
可,她不能挣脱,更不能逃离。
哪怕,再讨厌,她和那些后宫中的女子一样,并不能忤逆圣意。
真是低贱啊。
她的指尖掐进手心,然后,她能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终是抵替了小腹愈渐难耐的痛楚。
腿间似乎有粘腻的感觉,可她一动都不能动,身子越来越僵硬。
进宫前,容嬷嬷曾提到,女子第一次伺候夫君时,会痛,还会流血,那么,难道,这就是——
具体的细节,没有待容嬷嬷说完,就被突然进房的母亲打断。
母亲说,这些,日后倘若进宫,自会有宫里的司寝嬷嬷教导,不允容嬷嬷再多说。
她还记得母亲彼时的神色,是笼了一缕惆怅的。
她想,现在,她或许明白母亲的惆怅从何来,这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母亲是疼惜她,不忍她受这种苦吧。
是的,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苦。
她闭上眼睛,身子,开始瑟瑟地发抖,没有办法遏制的发抖。
轩辕聿周身的寒冷,却因她而渐渐温暖,原本有些昏噩的头脑也慢慢恢复清明。
恢复清明的瞬间,他看到,她晶莹剔透的肌肤在他的身下绽开成一朵洁白的夕颜花。每一寸都那么干净、馨香,又无比柔软。
此时,她柔软的身子,却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